总有一种“爱”让我心痛

新闻分类:墨香酒韵  来源:新厂灌装车间  发布日期:2015-04-02

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在这春意盎然,微风拂柳的春风里,思绪也如这漫天飞舞的风筝,肆意翻飞……

禁不住想起淳朴善良的外公、外婆,泪水潸然。

外公、外婆相继去世已有几年,但他们的音容笑貌我仍记忆犹新:外公个子高高的,脸黑黑瘦瘦,眼睛不大但很亮很有神,他身上一年四季总带着旱烟袋,闲暇时掏出铜头玉嘴的烟袋锅抽一袋。外婆个子不高,年轻时又因患胸积水,身体略向左侧弯曲,大脸盘阔嘴,齐肩短发用卡条、发髻固定着。 

外公、外婆家住武城县鲁权屯镇郭庄村,村子很小,时常听外村人说:“郭庄,郭庄,拾把拾把一箩筐。”我和妹妹的快乐童年,就是在郭庄村度过的。那时因爸妈远在东北上班,我兄妹三人年龄间隔近,妈妈照顾不过来,所以外婆远赴东北把我带回关里,我是在火车上过的两周岁生日。妹妹也在年仅十一个月时来到外婆家。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物资还是很匮乏紧缺的,我和妹妹的到来,让本不富裕的外公家更是捉襟见肘,虽然妈妈也时常邮布票、粮票……但对于养活年幼的我们,真是杯水车薪。尤其我从出生就瘦小、体弱多病,经常吃药打针,要是赶上妹妹生病,外公、外婆只得一人抱一个,一宿别想睡了。爸妈不在身边,外公、外婆倍加疼爱我们,即便生活再困苦,他们也让我们的生活充满快乐与温馨。写到这,我禁不住又泪水满眶,几次哽咽:记得小时经常咳嗽,外婆一边给我吃药,一边给我偷偷吃冻梨,生怕不生病的妹妹看见;一场秋天的夜雨,风吹落几颗红枣,早晨,外公早早起床,悄悄捡起,偷偷放在还未睡醒的我和妹妹枕边;外公最疼爱妹妹,那时不管用木推车推什么,总爱让妹妹坐在推车横梁上;最高兴的事,莫过于外公去公社开会,回来总会给我们买好吃的,面包、黑枣、甘蔗、面糖……一进大门,外公自行车还未放定,我和妹妹便欢呼雀跃,马上围住外公,摘下黑提包,这时外公坐在一旁的板凳上,看着姐妹俩香甜地吃着,呵呵笑着,一脸幸福;农闲时,外公教我们数数、认简单的汉字,外婆常睡觉时,给我们讲老故事,猜谜语,也教我们唱红歌,虽然我一直学不会《东方红》;每到过年,手巧的外婆就早早给我们缝制新的衣裤、棉鞋,但他们却几年不添置新衣服,外公赶年集,给我们买小红蜡烛、扑拉筋、蜡纸做的鲜艳的头花、海绵的蝴蝶……

儿时在外公外婆家生活的点点滴滴,像一串串糖葫芦,光鲜可人,令人回味;又像弯弯的溪水,在我指间流淌……

1980年,爸妈从东北调回来,安排在老城酒厂上班,也就是古贝春公司的发源地。随后我上小学一年级了,外公和妈妈“连哄带骗”让我去老城上了小学,我常常因想外公外婆偷偷的哭。后来妈妈去外婆家接妹妹,妹妹拽着外公家的大门不肯走,撕心裂肺地哭,她说:“俺外公外婆怎么办?”让外公外婆泪如雨下,在场的村人无不动容。

随后外公外婆就像“串花毽”一样,轮流来老城住。特别是外婆,每年秋收后,就来家里住,一住一冬天,我们可高兴了。外公也常常借给老乡打古贝春散酒的机会,当天骑车来回一百多里路来看我们。吃饭时,爸爸给外公斟上一杯三角古贝春酒。其实外公不善饮酒,平时言语也不多,二两酒下肚,满面通红,话匣子也打开,给爸爸妈妈谈“育儿经”,生怕爸妈“虐待”他的宝贝外甥女,要不然他就要把我们带回去。好在舅舅很快结婚生子,填补了二老心灵的空虚。

寒来暑往,在岁月的更迭中,我和妹妹渐渐长大,上学、上班、结婚,有了自己的小家。再回首,外公外婆已进入古稀之年。后来外公得了脑血栓,行动不方便了,外婆也有肺心病,常年不断药。我和妹妹经常去看他们,他们不让我们乱花钱,说陪他们说说话,唠唠家常,就很满足。我知道他们内心想我们,牵挂着我们!

2004年的深秋,外婆因病去世。她的离去,成为我永远的伤痛!外婆住院时,我怀有身孕,她不让我去医院,怕传染,我不顾她的阻拦,去医院看她,没想到这竟是和外婆见的最后一面。后来外婆转院去德州,直到外婆去世后很长时间,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妈妈才告诉我。听妹妹说,外婆临终还牵挂着我,这让我怎能不抱憾终生!在外婆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却没能侍奉左右。此时我真正理解了“大人疼孩子没缝,孩子疼大人没空”这句话。

寥寥数语,道不尽对外公外婆的深深思念,虽然他们只是普普通通、地地道道的农民,但他们的爱如涓涓细流,无声无息,无休无止,不求索取,不图回报,闪耀着最真、最美的人性光辉!愿这浓浓的春风,给远在天国的外公外婆捎去外甥女对他们的深深怀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