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美酒祭亲人

　　清明回乡下上坟，想起母亲没去世的时候，下地干活累了，时常喜欢喝点酒解乏。觉得应该带瓶古贝春酒，祭奠去世多年的母亲，也能更好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怀亲之情。
　　一路上，想起小时候，父亲在外工作，母亲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妹四人，非常不容易。家里地里，风里雨里，母亲吃苦耐劳，常常是披星戴月，一天到晚累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天长日久，竟也积劳成疾，患上了风湿腿疼的顽疾。
　　乡下条件差，供我们兄妹四人上学读书，家里日子过得贫穷。母亲没钱也没功夫治病，除了扎针灸、拔罐子这些土法，基本上得不到其它的治疗。母亲疼得厉害的时候，几乎不能下地走路。可节气不等人，特别是收秋收麦的大忙季节，母亲拄根棍子，咬着牙也要下地干活。那时候，我们兄妹年龄都小，帮不上多少忙。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心疼却很无奈。
　　记得有一年，小麦浇返青水时，母亲一个人在地里看水渠。她忽然听见不远处哗哗的流水声，急忙赶过去，看见水渠上开了个口子，母亲急忙用锨掘土去堵。怎奈离得远，土扔不到开口处。看着水白白地流掉，母亲心疼得慌，脱下鞋、挽起裤腿就下了水……口子是堵住了，母亲的风湿病却更加重了。
　　多亏有人告诉母亲，买几味中药泡酒喝有效果。那时候也没钱买好酒，母亲托人买来古贝春高度散酒，泡入驱寒袪湿的药材，每天饮上几小盅，舒筋活血。母亲原本是滴酒不沾的，刚开始喝的时候，难以下咽，常常呛得直咳嗽。但为了治病，母亲坚持每天喝下自泡的药酒。
　　也别说，这药酒喝了一段时间，母亲的腿疼渐渐地减轻了。
　　母亲年轻时上过“识字班”，认得一些字，自己翻书了解到，这古贝春酒是纯粮食酿造的，凝聚了五谷的精华，再加上祛风湿的药材，治疗自己的老寒腿有百益而无一害。这更加坚定了母亲治好风湿病的信心，再喝起药酒的时候，也不觉得那么难下咽了。她说，仔细品品，这酒回味还有些甜呢。
　　就是靠着古贝春酒，治好了母亲的风湿。母亲竟也喜欢上了“喝两口”，她说这是她和古贝春的缘分。辛勤劳作一天，喝两口酒解解乏，然后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成了母亲莫大的享受。这一习惯，直到母亲去世。
　　我们村的墓地是很多年前统一划定的，集中在村东南的小河边。到母亲的坟前，我要穿过整个长条型的墓地，乡亲们比我到得早一些，我看见几乎每个坟前都摆着酒，清一色的古贝春酒，尽管包装用的酒瓶不一样。同族的一个远门兄弟拿着瓶“大百年”正往坟上倒酒，一边倒还一边念叨着：“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喜欢喝酒，临过世还嘱咐我，上坟的时候别忘了带上瓶酒……”
　　看来，人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用美酒祭奠亲人，更能表达自己的怀念和敬意。我在母亲的坟前打开那瓶古贝春酒，黄昏的墓地里弥漫着一片酒香；点燃烧纸，升腾的烟火里，我仿佛又看见母亲慈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