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干儿酿成醇香酒

新闻分类:墨香酒韵  来源:武城县利城金岸小区徐新华  发布日期:2018-01-05

      近日,在长河摄影网第七届长河摄影展获奖作品中,看到了赵书华老师在武城老城酒厂拍摄的《老酒厂,老工艺,老酒香》一组酿酒照片,这勾起了我40多年前在老城酒厂上酒班酿酒时的回忆。

      19767月由朋友推荐,我在武城酒厂(当时还在老城)当上了一名临时工——上酒班酿酒。马绍兴厂长把我安排在李宪增班长那个班酿瓜干酒。

       头一天上班,看到那些上酒班的工友们,身上穿着沾满地瓜面子的破衣裤,脚上穿的是沾满酒糟的靴子,从头到脚脏乎乎的,真有点出乎我的预料。班长安排我和李国增一块出酒池子——酒池里是用酒糟配上地瓜面和酒曲后发酵好的酿酒原料。

       这池子有两米多深,两米多宽,三、四米长,满满一池的原料有十几方。一开始出上面的还可以,可到下面,用大铁锨把原料向上扔三米多高很费劲。班长一个劲地催:快点!快点!酒锅快开了!推车的小隋、小王你追我赶来回推着,我使劲地往车上扔,可十有二、三扔不到车上。和我一块出池的李国增边干边教我怎样使巧劲。等出完酒池后,我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了。

      酿酒装料的锅是一个能盛十几方料、一米多高的圆形大木桶,偌大的圆锥形大木锅盖吊在木锅上方,木锅下的大铁锅里水被李庆增烧得已经沸腾,热气从锅箅子下“哧哧”地向上窜,李管林站在木锅旁把原料均匀地撒在锅里——装锅这可是个技术活,撒料要跟着热气走,装厚了,原料压住热气,延误蒸料时间;装慢了,沸腾的热气就把原料喷出锅来。等到装好锅,盖上大木锅盖,班长宣布吃饭,我们个个顾不上凉热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饭还没吃完,开锅了,淌酒了,略带酒糟味的50---60度的头淋酒从大木锅下端的细管里汩汩地流了出来,班长接了杯新酒品尝一下酒的质量,爱喝酒的弟兄们也凑上来,抢着接新酒当下饭的菜肴,你争我夺,好不热闹。一锅原料能淋二、三百斤酒。

      酒淌完了,马上出锅,当大木锅盖高高拉起时,带着酒糟味的、浓浓的热气弥漫在锅周围,工友们叫喊着,热火朝天地干起来,飞舞的鉄叉把锅里的酒糟飞快地甩到车上,推车的伙计们来回一路小跑向外运送。这时外面早已对着放好了用竹竿编成的半圆型的排子,竹排子前头放一个大马力的鼓风机来催凉。当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酒糟倒在竹排上后,鼓风机就“轰轰”地响起来,我们不停地用铁锨拨松酒糟帮它降温。接着掀掉竹排子,把凉好的酒糟合在一起,按比例把瓜干面、酒曲调匀后,又回填到池子里,等着发酵。

      最后,要把烧好的酒送到酒库去过称。两个人抬着百十斤重的酒篓,晃晃悠悠进去,又晃晃悠悠回来。大家都抢着去送酒,因为酒库里有上等的好酒随便品尝,去的人都会喝上二两解解馋。

      最难的时候是数九寒天,朔风劲吹,雪花飘飘,零下10多度。上酒班穿厚了,没法干活,穿薄了,冻得受不了。大家出完池,装好锅就钻到烧锅的炉子旁边,烤烤火,暖和一下,吃点东西。出锅时,酒糟推出去,还没摊匀就冻住了,大家加紧调料入池,可还没干完活,脸已冻红,手已冻僵,脚上的湿靴子脱不下来了……

      那时候上酒班,每天的报酬只有1.6元,还要必须向队上交1元,买8个工分。这样的待遇不是所有人都能享用的,所以不管多累,我咬紧牙关,一天天、一个个酒班坚持着…… 在酒厂上酒班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深深体会到上酒班是酒厂最累最脏的活,而工友们那种不怕苦累,朴实乐观的精神让我肃然起敬!

      朋友,当你和家人朋友欢聚时,有幸喝到了武城桥牌瓜干酒时,你是否知道这酒中还有我的一份辛劳;当你们推杯换盏品尝着醇香甘美、回味悠长的古贝春十年、百年、国蕴时,你是否知道酒厂师傅们为此要付出多少心血和汗水!

     40多年过去了,可我常常想起一块上酒班的弟兄,想起和弟兄们一块酿酒时的情景……

     今天,古贝春集团在周晓峰董事长兼总经理的带领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酿酒师傅们的生产工艺、酿酒环境及劳动强度一定有很大的变化了吧!